唐诗是中华民族最珍贵的文化遗产,也是世界文学宝库中一颗灿烂的明珠。唐诗继承了汉魏民歌、乐府传统,大大发展了歌行体样式,丰富了诗歌内容,把我国古典诗歌艺术推到前所未有的高度,成为不可逾越的高峰。唐诗知名作者有2000多人,保存在《全唐诗》中的诗作40000多首。诗仙李白、诗圣杜甫、诗骨陈子昂、诗杰王勃、诗魔白居易等诗坛泰斗,如满天繁星,熠熠生辉,其脍炙人口的诗篇,千百年来广为流传。“李杜文章在,光焰万丈长。”鲁迅先生感叹:“我以为一切好诗,到唐朝已被做完,此后倘非翻出如来掌心之‘齐天大圣’,大可不必再动手了。”
唐诗的空前繁荣,主要是因为:前代的广泛积累,为唐诗奠定了坚实基础;经济的发展,为诗歌繁荣提供了物质条件;科举要考诗歌,造成了重视诗歌的社会风气。再就是唐朝在发展中解除了诸多束缚,政治开明,提倡儒家、道家、释家百家争鸣,允许外来宗教在国内传播,这对于开阔眼界、解放思想、促进文学艺术流派的交叉融合起到了很好的作用,为诗歌创作提供了“源头活水”。
最关键的一条,唐朝国力强大,统治者对自身充满信心,对存在的问题不避讳,人臣敢于进言,君主积极纳谏,诗人创作自由,反映社会问题迅速而尖锐。
我们不难看到,唐诗题材广泛,百花齐放,其中揭露封建社会的丑恶与黑暗,矛头指向贪官污吏甚至皇帝老爷的诗也占很大比例。李白的《古风·秦王扫六合》讽刺唐玄宗信神求仙,杜甫的《三吏》、《三别》揭露官吏的残暴和民间疾苦,白居易的《轻肥》抨击了官宦们的奢侈腐化。批评时政是唐诗的特色之一,比其艺术特色更加难能可贵。
《容斋随笔》载,“唐诗无讳避”,“唐人诗歌,其于先世及当时事,直辞咏寄,略无避隐。至宫禁嬖昵,非外间所应者,皆反复及言,而上之人亦不以为罪。”诚如作者洪迈所言,许多“讽谏诸章”,在唐朝诗人笔下“反复及言”,上面“不以为罪”,而“今人”、也包括很多古人皆“不敢尔也”。 隋炀帝曰:“有谏我者,当时不杀,后必杀之”。“隋氏以主骄臣谄亡天下”,“秦以不闻其过亡天下”。明朝诗人高启因写《宫词》,为朱元璋猜忌而被腰斩。李白、杜甫等如生在隋朝或明朝,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正是唐代的开放与自由,最大地拓宽了文学的创作空间,唐诗才能跃居文学之巅,成为诗歌之最。唐朝的强大催生了唐诗的繁荣,唐诗的繁荣折射了唐朝的伟大。带刺的唐诗不仅没有为唐朝抹黑,反而为唐朝的政治开明作了最好的注脚。
带刺的唐诗告诉我们,强大的国家不惧怕批评,害怕批评的国家难以强大。批评不是洪水猛兽,谄媚的赞歌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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