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除根本我见——随喜与忍辱
受伤害的人最爱问的是:“你凭什么这样对我?”而妒忌的人最爱问的是:“你有什么了不起?”这两个问题似乎牛头不对马嘴,但反映的都是对自我的深深执著……也许,此刻我们正陷于“你凭什么这样对我的”愤怒中,而下一刻就落于“你有什么了不起的”的泥潭中。于是我们一会儿是受害者,一会儿是伤害者,世间不如意事莫过于此了。
青石
大家学佛各有各不同的因缘,有些是经历了一些苦难,有些是对这世间的迷惑,有些是对生命真谛的追求,还有些是希求功德与福报,等等。这中间很明显的一点就是:我们都是带着自己的问题进入佛法,是带着自己的“有色眼镜”,简单地说,就是不同的“我见”。于是,我们在接触佛法后,首先寻求的是解决自身问题,而这种解决是有“我”参与的。于是,对与自己想法相符、自己能接受的就欢喜赞叹;而与自己想法不符、不能接受的,就怀疑远离,就斗争不已。 虽然,佛法接纳我们的方便各不相同,但佛法本身却是一致的,佛教的精神与原则是不变的,否则就不是佛法了。于是就产生了这样一个矛盾:我们带着“我见”进入佛法,而佛法最先要求我们的,就是去除这种“我见”。正是由于这个矛盾,在伟大的先行者离开后,佛教分成了很多派别。由于现在没有最具资格的评判者,因此,争论至今没有停止。 这样,对于我们初学者,常常面临教理与教理的矛盾,教理与修证的矛盾。教理的矛盾让我们不知道谁说的正确,教理与修证的矛盾让我们不知道什么是佛法,什么是外道?这些都是正常的,对佛法的深入是一个不断摸索的过程。对于定境与教理,我们不能圆融,或者达不到那种深度。这没有关系,真的不重要,成佛是很长的道路,我们不要心急,急也急不来。太着重于这些,反而会使我们忽视佛教里最根本的,与教理一致,而我们又能做到的那部分——戒学。 佛法的“戒”是贯彻始终的,身三(不杀、不盗、不邪淫)口四(不妄语、不两舌、不恶口、不绮语)意三(不贪、不嗔、不痴)这十善业是一切经典所要求的。它的作用非常清楚,就是要让我们放弃“我执”。正是基于此,大乘佛法不遗余力的宣扬忍辱与随喜的功德。 为什么要忍辱与随喜?因为见到他人伤害而起嗔心,见到他人功德而起妒忌,正是我们内心最难割舍的情绪,是我们最难摆脱的“我见”。我们什么事情总是从自我出发,在我们的内心深处,总是不自觉的为自己打算,认为自己是最正确的,最厉害的。 由于这种“我见”,对于别人对自己的伤害,我们会感到委屈,感到屈辱,感到必须正名。特别当自己认为受到不公正待遇时,愤怒的火焰会充斥我们的胸膛,烧毁一切,斗争也就不可避免了。而另一方面,当我们看到别人的功德时,会不自觉的产生排斥,即使跟自己毫无关系。因为在我们的白日梦里,英雄都是由我们自己来扮演的。所以,我们不能容忍别人当英雄。我们赞扬他人很难出于真心,大多是敷衍,或者就是对自己有利。这样,受伤害的人最爱问的是:“你凭什么这样对我?”而妒忌的人最爱问的是:“你有什么了不起?”这两个问题似乎牛头不对马嘴,但反映的都是对自我的深深执著。遗憾的是,现象的一切都是因缘而成的。也许,此刻我们正陷于“你凭什么这样对我的”愤怒中,而下一刻就落于“你有什么了不起的”的泥潭中。于是我们一会儿是受害者,一会儿是伤害者,世间不如意事莫过于此了。而业力,也就在这起心动念中产生了。 最可悲的是,我们此时竟然还在探讨佛法!佛法要我们截断生死洪流,我们却念着佛法在生死洪流中越走越远!有何意义?有何价值? 当我们在生死轮回痛苦挣扎、孤苦无依时,佛菩萨给了我们解脱的信心与力量。我们立下誓言:尽形寿归依佛、归依法、归依僧。可为什么当我们脱离险境后,却转眼忘了自己的誓言呢?当佛问我们,你能视彼怨家如亲人吗?我们说,我能。佛问,你们能视众生功德如自己功德吗?我们说,我能。可为什么在一点不如意到来时,我们就不能了呢?佛说,不放逸,以不放逸而能成就佛道。佛又说,自作自洲屿,自作自依怙。为什么我们总是在别人的看法中度日呢?我们真正的对象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心念啊! 作为普通人,我们得承认自己有烦恼。那根深蒂固的我见让我们难以自拔,情绪的风暴时刻都在悄悄酝酿。在一定时候,我们心中就会刮起摧毁一切的台风,而这时要想控制它,往往已经太晚了。但这是可以避免的,佛告诉我们,诚实面对你的心,并把它说出来,真诚的说出来。这样,你就会坦坦荡荡,当下的问题当下解决,心中不藏念,则台风就不会起。 我们要知道,任何时候都不要打妄语。佛是真语者、实语者,他要求我们也要做真语者、实语者。一切妄语的原因都是我见做怪,远离妄语就能自他清静,不再纠缠不清。所以,面对冤屈,不要告诉自己有容乃大,而要说出真相,说出你自己真正的想法,然后不再执著,这才是真正的忍辱,不妄语的忍辱。同样,批评或随喜别人时,也要不妄语的批评,不妄语的随喜。愿大家都能守住自己的心,都能以随喜和忍辱成就自己的菩萨行,都能以不放逸而成就佛道。
版权所有:楞严经常识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