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去青朴第一站先到了桑耶寺。佛经中有对大千世界布局的具体描述:世界中心须弥山、宇宙中的日、月双轮,四大天王,四方咸海中的四大部洲和八小洲,世界外围的铁围山。在桑耶寺,你可以一一找到对应的建筑,也就是说,全寺的建筑完全按照大千世界的模样来修建。在大殿和甬道回廊,在风格各异的庙宇里,可以轻轻地游走,慢慢地观看,听僧人敲鼓诵经,跟在藏族女子后面,虔诚地双手合十。直至夜幕降临,还是百看不厌。灿烂的星空下,很多门都还敞开着,巨大的转经筒传出叽叽呀呀的声音,酥油灯闪闪烁烁的光把神佛塑像衬托得更加逼真传神。
第二天一早我搭上了去青朴的车。遥遥青朴修行路,历经千辛和万苦。青朴难,难于上青天。是真的,特别对于旅行者,如果没有做好在颠簸中吃灰尘的准备,最好放弃这一景点。为了在卡车上在前面一点的位置。很多住在桑耶寺旅销的藏民半夜就起床。爬上去青朴的桑耶寺东风大卡车。好不容易等到早上六点钟车子启动,棵露在凌晨寒风中的几十个人就在晨星闪烁下抓紧车上冰冷刺骨的蓬杆。路由江边坝子转入山路,路况更为恶劣,车上的人左倾右晃,前摇后摆,挤成一堆的人们在尖叫声中和笑骂声里一起被抛起落下。直至整个人蓬头垢面地放弃了在车上的抵抗,远在天边的青朴才终于近在眼前。
青朴高高在上,眼睛忽然为之一亮,只见流水淙淙,鸟语花香,桑烟袅袅,一如传说中的世外桃源。抬头向山上眺望,透过山林,众多的庙宇、修行者的小屋若隐若现。五彩的经幡高高在上随风飘扬。一路行来,头顶是遮天蔽日的木丛,身边是沿着石阶跳跃、翻飞嬉戏的儿。这里的僧人、阿尼把这些胖嘟嘟的大鸟都笼爱得不怕人继续前行,两边苦行僧的洞窟逐渐多了起来,最小的修行洞,人在里面不能转身,不能直腰,甚至在平躺的时候连脚都不能伸直,不能想象洞那个神态自若喃喃念经的修行者,是如在洞中度过这么多长夜。在一个突出的山顶更是修行者云集,块巨大的石头周边有很多小洞穴,安上个木门就是他们的修行处。也许是青朴的名气越来越大,后来的修行者觅不到天然的洞穴,只好在大树下搭建了简单的小屋。
其实这里更像是一个简单的小村落,或许他们之间还可以串串门,聊一聊心得。走近任何一家,屋主都会热情地请你喝酥油茶,当然,可能也会请你在香火前捐上一毛两毛。
沿着山涧小路继续往上走,情形就不同了,只看到山壁上几处很不显眼的洞穴都只留一个仅容弯腰进去的小门,门口紧闭着,只传出诵经的声音。也许他们才是真正的隐者。座凭崖而立、气势不凡的寺庙包围起来,进到屋里,但见墙壁边供着几尊以莲花生为首的佛像,挺和气的几位喇嘛会主动地把你引入一个黑乎乎的小山洞,洞顶上方有一块镶嵌着的黑黝黝的石头,不知是千百年来给人顶礼膜拜还是给千百年来的香火熏的。据说,在黑石下许愿相当灵验,想必当年莲花生修得正果时给这块石头开过了光。
青朴三面环山,山谷正南面敞开处正对着雅鲁藏布江的宽广河谷,观景非常有气势。很多藏族大乃至游客都将这里视为圣地,千里迢迢地奔它而来,其中的魅力,绝对不只是景色,更因为这里是所命人心目中的最佳修行地吧。
曾德经为过青朴路的驴友咬牙切齿地发誓再也不来了,而经年之后,又会在青朴的深山里看到他的踪影。让人又爱又恨的青朴,若真的把路修好了,也许你就不会那么刻骨铭心了。
这就是青朴,一个藏传佛教最著名的隐修地,一个你去过就会刻骨铭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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