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修行的果实
雨季安居即将结束之际,憍萨罗和摩揭陀展开战争和消息突然传来。阿阇世毗提醯子王亲自带领的军队,已经越过了恒河,进入了憍萨罗的施法区伽尸。他与属下将军的统领的部队,阵容非常强大,包括了大象、马匹、战车、军备武器和士兵。因为事出突然,波斯匿王未及通知佛陀,便要出发前往伽尸。于是,他吩咐祗陀太子代他向佛陀解释。
佛陀早已知道,在波斯匿王获悉阿阇世王把亲父杀害以能夺取王位时,他已向阿阇世讨回昔日送给频婆娑罗王在婆罗奈斯国附近的一个地域,以表示对他的不满。多年来,这个地区为摩揭陀带来了超过十万两黄金的税徵。为了不愿失去这个地区所能带来的利益,阿阇世王便向憍萨罗宣战。
舍利弗尊者叮嘱所有的比丘与比丘尼都暂时留在舍卫城,因为在激战中出门,实在太危险了。他又请佛陀也留下在舍卫城,直至战争结束为止。
两个月后,舍卫城的人民接到报讯,获悉军队在伽尸战败的坏消息。波斯匿王和他的主将,都被迫退回城都。这时的局势非常紧张,阿阇世王的部队日以继夜的攻城。幸而城都的防守巩固,舍卫城才不至被攻陷。后来,全靠槃度罗将军的机智谋略,波斯匿王才得以作出反击,因而把局势扭转。在这次的战役中,憍萨罗终于获得大生。阿阇世与他的大将,全都被活擒。超过一千名士兵被俘虏。另有一千多士卒殉战或逃亡。憍萨罗更充公了他们的大象、马匹、战车和军备。
这场战役历时六个月。舍卫城的人民都为胜利而欢腾,大事庆祝。解散了军队之后,波斯匿王便前往祗园精舍探望佛陀。他告诉佛陀今次的战役牺牲惨重,但憍萨罗是在阿阇世王的侵略下,出于自卫而战的。他又相信阿阇世今次的行动,是受了诡言影响所致。
“世尊,摩揭陀的君主是我的甥生。我是不能杀他的,也不想把陀囚禁。请你教我最明智的处理方法吧。”
佛陀说:“陛下,你身边都是贤能忠良之士,战胜实是早可预料的。阿阇世王被诡臣围绕,无怪他误入歧途。‘如来’建议你待他以摩揭陀国君之礼,并且花点时间,对对甥生的态度提点他。你一定要让他知道结交忠臣义士与良朋益友谊的重要性。之后,你便可以用正确的礼仪送他回摩揭陀去。你们两国日后的长期友邦关系,便要视乎你今次是否处理得恰当了。”
佛陀召来一个名戒拔特的年青比丘来介绍给婆斯匿王认识。这个比丘原是频婆娑罗王其中一个女儿,阿阇世王同父异母的弟弟。戒拔特是个聪明伶俐的青年,十六岁开始,便以在家弟子的身份,跟随目犍连尊者研习正法。摩揭陀转政之后,他便请求目犍连尊者给他授戒为比丘。跟着,他便被尊者派往舍卫城,在祗园精舍继续修学。虽然目犍连尊者深知戒拔特对王位全无兴趣。但为免招惹妒忌,他仍认为让戒拔特远离阿阇世王会比较安全。
波斯匿王向这年青比丘询问王舍城的局势。戒拔特于是便给他报告他离开摩揭陀之前的一切所见所闻。他又告诉大王,曾经有人从摩揭陀前来想剌杀他。但最后,那人反被戒拔特说服而改变初衷。那人后来更成了比丘,住在城外的一个修道中心。波斯匿王听完后,便告辞回宫了。
不到多久,阿阇世王便释放,并被送回摩揭陀。波斯匿王欲以爱心来化解仇恨,自愿把女儿跋吉罗公主许西给阿阇世王。这样,阿阇世王便是他的甥生兼女媚了。波斯匿王又答应将波罗奈斯国附近那地域再送给阿阇世王作为女儿结婚的礼物。今次,波斯匿王真是尽了全力依照佛陀的建议去做。
因为战争经已结束,比丘和比丘尼都再次上路,四出弘法。波斯匿王下令在城外的郊区兴建了一座精舍,定名为“皇家精舍”。
佛陀连续两年都在祗园精舍安居,其余的时间也是在这一带说教正法。他只从来自摩揭陀比丘的口中,才知道一些关于那儿的消息。这些比丘说,自佛陀离开之后,提婆达多尊者已再没有被阿阇世王重用。那时仍然追随他的百多名比丘,已经有八十人重回竹林。提婆达多已日渐被人孤立。他最近更患病,因而不能离开伽耶山。自从那战役之后,阿阇世王没有探望过提婆达多一次。但他也没有到过竹林。他只有与其他教派的领袖保持联络。不过,僧团在那里的弘法活动却没有被阻碍。摩揭陀的僧俗的二众,都很渴望佛陀回去。佛陀不在,灵鹫山和竹林都变得非常冷清。戌博迦也等着佛陀回去。
那个冬天,憍萨罗的末迦利王后逝世。波斯匿王甚为悲痛,前来向佛陀请示。王后一向是大王的知己,因而大王对她十分钟爱。王后又是佛陀的虔诚弟子,深得法要。在大王还未认识佛陀之前,王后已经与丈夫分享她对大道的理解。大王还记得有一次,他作了一个似是凶兆的梦,十分困恼。因他当时坚信婆罗门,于是便请祭师替他以牲畜祭神,以求趋吉避凶。王后当时极力劝阴。她一向都有从旁参政,在解决国家的难题上帮了大王不少。因为她是佛陀其中一个最虔诚的在家弟子,而且喜欢研读法义,所以她在一个种满了美丽的柿树的公园里,建了一座研法堂。她时常礼佛陀和他的大弟子到这里主持研讨会和说法。她又把会堂公开,给不同教团的主要人物借用。
顿时失去了四十多年的老伴,大王为见佛陀,希望得到一点指示。他静静安坐在佛陀旁边之后,心里已渐觉平复了不少。他曾依照佛陀的教导,多习禅修。佛陀提醒他上次讲及的教理,要多替周围的人创造快乐。佛陀鼓励他把国家的法制与经济改革。他说体罚酷刑与判监处死,都不是扑灭罪行的最有效方法。罪恶与暴行,是饥饿与贫困的结果。要使人民感到安稳,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建立一个健全的经济环境。给贫困农民配给食物与种植的原料,使他们可以做到自给自足,是很有需要的政策之一。政府应该给小商户借贷,给工人储退休金,和给穷苦的家庭免除税收。对劳工的欺压必需停止。人人都应该有自由去选择职业。国家应该提供足够的训练机会给技工,以使他们精于自己的行业。佛陀说,一个正确的经济政策,是应该基于自发性的参与的。
阿难陀尊者因为坐在佛陀旁边,所以全部谈话的内容,他都可以清楚地记下来,日后录成佛陀在政治经济上见地的矩吒唐特经。
一天黄昏时份,阿难陀看见佛陀在鹿子母法讲堂外坐着。他是背着太阳而坐的。阿难陀感到有点奇怪,因为佛陀一向都是喜欢看日落的。他问佛陀背日而坐的原因时,佛陀说是因为想让阳光温暖他的背部。阿难陀于是先替佛陀按摩上背,继而一直按至双脚。他一边按摩,一边说道:“世尊,我已侍奉你十五年了。我记得你的肌肤,从前是透着健康的光泽的。但现在,你的皮上已有很多绉纹,而且脚上的肌肉,也都又松又软了。哎哟,我还可以数得到你有多少条骨啊!”
佛陀大笑起来。“阿难陀,你活得长久的话,也会变老。幸好我的眼睛耳朵都仍很灵。阿难陀,你有惦念灵鹫山和竹林的树木吗?你想再爬上灵鹫山看日落吗?”
“世尊,如果你想回到灵鹫山的话,请让我陪你同行。”
那年的夏季,佛陀回到摩揭陀。他不缓不急的步行着,把遥远的路程分成几段,中途到各个修道中心探访。每到一处,他都对比丘开示,又给在家的信众说法。他沿途经过了释迦国、未罗、毗提迦族和跋耆族,才越过恒河到摩揭陀。在进入王舍城之前,他在那烂陀停下来探访那里的僧团。
竹林和灵鹫山都美丽依然。城都与村里的人,成群结队的前来拜见佛陀。一个多月之后,佛陀才有机会应戌博迦之邀,前往他的芒果园。戌博迦在里兴建了一座很大的法讲堂,可以容纳一千多的比丘。
当他们一起坐在房子外面的时候,戌博迦便诉说佛陀离开后所发生的一切。知道毗蝗醯王后已心情平复,佛陀也感到十分安慰。她现在已转吃全素,而且更学习禅修。阿阇世王反为在精神上受着极度的折磨。他对父亲的死十分内疚,心里不得安宁。他的精神非常紧张,几近崩溃。他常被恶梦缠扰,因而不也熟睡。不财教派的医师与教士,都被召来替他解消此种心理病况。这些教派包括珊阇耶毗罗胝子,阿耆多翅舍钦婆罗。末伽梨拘舍梨,富兰那迦叶,迦罗鸠驮迦旃延和尼乾陀若提子等。虽然这些教士都尽力而为,以期将来会受到大王的特别护持,但可惜他们全都找不到有效的方法。
一天,阿阇世王与他的妻子、儿子乌达衣巴达和母亲毗提醯太后一起晚饭。乌达衣巴达太子已经三岁。但因为大王对他什么溺爱,以致他宠坏了。吃饭时,太子要求他的小狗也与他同桌作伴。虽然这不是惯常所容许的,但大王这次也破例批准。感到自己似乎有点过份从容儿子,大王对母亲解释:“有狗只同桌吃饭,我也知道是不太雅观。但小孩硬要这亲,我也没他奈何。”
毗提醯太后答道:“你是因为爱惜你的儿子,才由得他这样做,这实在不足为奇。你可记得你父王曾因为对你呵护,替你担心,因此也不能入睡。他抱你到他的枕边,把你的小手指放进他的嘴里。跟着,便把你的手指吸啜,以使你的疼痛减轻。他一直这样,替你吸啜了整整四日四夜,直到恶疮熟破。这时,他又把脓夜吸去。过程之中,他仍不敢把你的手指从口里拿出,恐防你的疼痛未有全消。因此,恶疮的脓液,他都全吞下肚里。从这次的事伯,你应该知道父亲是如何的爱护你了。你现在让你的儿子与狗同食,也只不过是爱子心切罢了。我是非常了解的。”
大王突然又手抱头,走出房间,再没有回来吃他未吃完的晚餐了。那夜之后,他的精神状况更趋恶化。他终于请戌博迦前来替他诊治。阿阇世王向戌博迦申诉他的悔疚与内心的折磨,又告诉戌博迦所有的婆罗门和教士都帮不了他。戌博迦只坐着,却一言不发。大王问题:“戌博迦,你为何不说话?”
戌博迦这才答道:“我只可以告诉你,乔达摩导师才是唯心一可以帮助你的人。你去请示他吧。”
大王一时没有回应。后来,他自言自语的说:“但我肯定乔达摩导师必定对我仇恨。”
戌博迦不同意他的想法。“别这样想吧。乔达摩导师是不会憎恨别人的。他是你的父亲的导师和好朋友。你去找他,就如同去见你的亲父。如果你去见他,你一定会找到内心的安宁。你应该可以因此而补救你所造成的破坏。我的医术远远不及佛陀的医术高明。他虽然不是一个正统训练的医师,但他却不是医师中的医师。很多人都称他为‘大医师’。”
大王同意会对戌博迦的建议作考虑。
佛陀在灵鹫山逗留了几个月。他前往区内各修道中心探访,又答应到芒果园住了一个月。就在这段时间,戌博迦安排了阿阇世王与佛陀的会面。在一个月色优美的夜晚,大王乘着大角,在一列侍从、妃妾和毗提醯太后的陪同下前来。抵达果园的时候,四周一片寂静。大王顿时感到慌张畏惧。戌博迦迦曾告诉他,佛陀与一千个比丘同在这里居住。果真的话,怎会是如此悄静?会是对他故意戏弄?还是戌博迦给他埋伏的陷井?他对戌博迦直问这是否对他作出的报复。戌博迦大笑起来。他指向法讲堂那连圆窗透着的微微灯火。
戌博迦说:“佛陀和他的比丘,此刻都全在里面。”
大王从大象上下来,进入讲堂。他的随从家眷都尾随而入。戌博迦指着坐在台上,背倚支柱的人,说道:“佛陀就在那儿。”
大王被这集体注的沉默感动。一千个比丘宁静地围绕着佛陀。就是衣袍的摺动声也听不到。阿阇世王与佛陀仅曾有数百之缘,因为他一向都没有跟父亲一起参加佛陀的法会。
佛陀请他们坐下来。大王鞠躬后说道:“世尊,我记得我小的时候曾在宫中听过你说话。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究竟是什么修行的果实,能令千万的人出家修道以期得证呢?”
佛陀问他有没有同样的问过其他的导师。大王说,他曾同样询问过许多不同的导师。包括提婆达多。但他始终未有获得一个满意的答案。
佛陀说:“陛下,今晚‘如来’将会告诉你正法教理的果实,一些可以在当下享用的果实,又可以在未来收割的果实。你不需寻求高远的答案。你只需要看清楚你手里持着的芒果。”
“陛下,拿个比喻。一个仆人从朝到晚都要听随主人的意思,去满足他的要求。一天,他问自己:‘我和主人都是人。为什么我要某愿被他奴役’?这仆人决定不要再当仆人,而出家去当比丘。他过着贞洁、勤奋和专念的生活。他日中一食,修习行禅坐禅,在生活中的言行都表现着安详与尊严。他变成了一个贤德和受尊敬的僧人。虽然你知道他昔日曾是仆从,但当你现在见到他的时候,你会否对他这样说:‘过来,伙子,我要你从早到晚把我侍奉,全听我的吩咐。’”
大王说:“世尊,当然不会。我一定不会用这种态度对他说话的。我会恭敬的对他作礼,给他供食,并会保证他受到僧人在法律上应有的庇护。”
佛陀说:“陛下,这就是比丘修行所得的第一个果实。他已从种族、社会以至阶级的偏见中解脱出来。他已重获作为一个人的尊严。”
大王说:“好极了,世尊!请你继续说多一点。”
佛陀又说:“陛下,一个人的尊严只是第一果。一个比丘它持二百五十条戒律以能常往于平和之中。没有守戒的人,比较容易误入歧途。他们可能会犯欺骗、醉酒、奸淫、邪盗、甚或谋杀等罪行。这种种的行为,都会带给他们的身心可怕的惩罚,更会在被捕时被严刑处分。一个比丘因为守持不杀、不盗、不淫、不妄语和不喝酒,以及二百多条其他的戒律。这样,他便可以比一般人容易实践心里上较自在的生活。这也就是另一个可以在刻下享用的果实了。”
大王说:“真好,世尊!请你继续吧。”
佛陀说:“陛下,一个比丘只拥有三衣一钵。他从不会怕被贼劫,也绝不需要防夜盗。他可以随意的睡在树下,了无忧虑。从恐惧释放出来的自由,是一种最大的快乐。这又是另一种修行所致的现受之果。”
大王感动得全身颤抖,说道:“很好,世尊!请再说下去。”
佛陀继续:“陛下,一个比丘过的生活非常简单。虽然他每天只吃一餐,但他钵里的食物,却是来自千百个不同的家庭。他不会追逐利。他只用自己真正需要的东西,别无他求。住在此种无拘无束的自在之中,便是此刻可以享受之果。”
大王又说:“了不起,世尊!请继续说下去。”
佛陀说:“陛下,如果你懂得怎样修行呼吸的觉察和观想,你便可以体验到修行大道的人那种快乐了。那是禅修的悦乐。一个比丘观察六根以能降服心性的五种障碍,贪欲、瞋恨、痴迷、怠隋、怀疑。他专注地观察呼吸以能创造滋养身心的喜悦。这能帮助他在开悟之道上有所进展。感官上所产生的快感,绝不能与禅修而得的悦乐相比。禅悦能费彻身心,消除所有的焦虑、哀伤与悲愁,使行者经验生命的奇真。陛下,这是当下可享受的最重要修行果实之一。”
大王说:“太奇妙了,世尊!请你继续。”
佛陀继续说:“陛下,又因为一个比丘常住于正念而且坚守戒律,他便可以生起正定而洞悉万法。由于洞悉万法,他便可见到一切法无常无我之性,因而不再为世法所缠缚。他于是便可以切断所有有烦恼的缠结,贪念、瞋恨、欲求、懈怠、怀疑、身见、边见、妄见、邪见和误以为是正见的错见。断除这所有的缠结之后,这个比丘便可证得解脱和自在。陛下,解脱就是真正的快乐,而且是修行的最大果实之一。今晚在这里坐着的比丘,有些已证得此果。陛下,这是即生可证之果。”
大王赞叹道:“妙极了,世尊!希望你再多说一点。”
佛陀又说:“陛下,由于彻照万法的实性,一个比丘知道一切法皆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不是一不是多、不来不去。因为有了这样的了解,一个比丘便不再分别。他以平等心视一切法,全无罣碍。他乘驾着生死的波涛,以救渡众生出离苦海。他给众生引见大道,以使他们能一尝解脱悦乐的滋味。陛下,能够帮助他人从贪、瞋、痴的迷宫中解放出来,是最大的乐事。这种快乐,是可以从现在伸展到未来的修行极果。陛下,在他的所有接触中,一个比丘都不会忘记要导人人贤德与解脱之道的重任。比丘不会党羽参政,他们只会为社会的和平、道德和快乐作出贡献。修行的果实并不是只为比丘所利乐的。它们也是国家人民可承继的利业。”
大王站起来,至诚恭敬的合上双掌。他说:“至尊之师!世尊!你用简单之词,却已把我燃亮了。你已让我见到正法的真正价值。世尊,你已帮我在迷失中找回正确的方向,将黑暗变为光明。我请求你,世尊,接纳我为你的弟子吧,就如你昔日接纳我的父母一样。”
大王俯伏在佛陀面前。
佛陀点头答允。他请舍利弗尊者教大王与王后念三皈依文。他们读诵之后,大王说道:“现在已很晚了,请容许我们先行告退,因为明早我还要有早期。”
佛陀再次点头应允。
佛陀与阿阇世王的会面,对所有在场的人都有利益。大王精神上折磨大为好转。那夜,他梦见父亲对着他微笑,使他感到以往所造的创伤,都得以复原。大王的心性,已全然改变过来,这为他的国民带来了无限的喜悦。
自此之后,大王常私自往访佛陀。他再没有骑象前来,更不需要有侍卫同行。他就知他的父亲昔日一般,爬着盘旋山坡的精雕石级而上山。在这些会谈之中,阿阇世王向佛陀剖白自己的内心世界,更当着佛陀面前忏悔他过往的罪行。佛陀就视他如自己的儿子一般,提醒大王要亲近贤良之士。
安居行将结束之际,戌博迦请佛陀让他出家成为比丘。佛陀接纳他的要求,并给他起了维摩维憍陈纳法号。佛陀准许他继续在芒果园居住。那里已信有将近二百名比丘。这里也是佛陀在灵鹫山的意久中受伤后被照顾的地方。这儿的芒果树长得非常密茂,使精舍的居住环境十分怡人。维摩维憍陈纳比丘继续在这里种植草药,以供僧团的比丘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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