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灯会元》记载:佛后二十七祖般若多罗曾告诉菩提达磨:“却后二百二十年,林下见一人,当得道果。听吾谶曰:‘震旦虽阔无别路,要假儿孙脚下行。金鸡解御一粒粟,供养什邡罗汉僧’”。这句话是对什邡罗汉寺马祖道一广度群生,开创中国佛教新天地的预言。
佛教传入中国以后,从达磨初祖到六祖慧能,基本上是将佛法思想与中国实际从理论上相融合的一个时期,到六祖慧能后达到顶峰,从而奠定了禅宗最坚实的思想理论基础。
八祖马祖道一之后,佛教才真正的完全中国化,可以说马祖道一是中国佛教的开山始祖之一。这一时期,以马祖和石头为代表的一大批杰出禅师,以明快而贴近生活的方法,把佛法精神以简单、纯真、自然的形式弘扬开来。从而使佛法“法付龙天,插杆弘扬东土;宗承马祖,一口吸尽西江。”
马祖门下有弟子八百多人,有名有姓传至今天的都有139人,得法者有84人,并且都成为一方宗师。这样巨大的有成就的被教育群体,在中国佛教使上都是无人能比的。
马祖教育弟子的方法千奇百怪、灵活多样,至今依然启发着我们的智慧。这与我们当今呆板、僵化、强制、崇尚教育名牌的浮躁教育体制,形成鲜明的对比。
马祖创建的学校名叫“丛林”,有着广纳贤才、因人而异、不拘形式的风格,是最早的规模宏大的形散却法规范,无章却度有序的大型学校。僧人们在这样的僧团中,以佛法来指导生活学习,将佛法完全生活化。
佛教僧人信众折服于这样的教育方式,将马祖推崇为伟大的导师,以至于最后形成不见马祖、不见石头为无知,所以江西拜马祖,湖南拜石头,来往不断,称为跑“江湖”,“江湖”一词由此而生。
日本当代学者,汉文化专家柳田圣山在其《新佛教的开山人》中写到:“佛教传入中国后,禅宗是在中国辽阔广袤的大地上诞生的人文主义宗教,是开放的、中国式的产物,是佛教的伟大革命。马祖道一是这场革命性运动的导师”。
马祖来至中国社会的最底层,祖辈是编簸箕的农民,深知民众疾苦,了解农民现状,所以号召僧侣自给自足、农禅并重,一日不作,一日不食。其弟子百丈怀海更将这些制度规范化,立为丛林僧团清规。
马祖提出的“平常心是道”的佛法思想纲领,将印度佛教神秘冥想、山居修道的隐遁性升华到现实生活中。提倡“心无造作、法无断常、事无对错、理无取舍、人无凡圣”的平常心,正切合了佛法“无常、无我、涅槃寂静”的本来。马祖对佛法形式上的大胆的改革,使僧侣不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修道者,而是深入社会的道德与精神的榜样。
马祖坚决反对脱离生活、脱离现实、脱离民间疾苦的自我了断和消极避世。以“即心即佛,非心非佛”这样看是矛盾又必然统一的理论来教化弟子。将佛法生活化,将信众平民化,将修证劳动化,形成了中国佛教最优秀的传统,至今也是中国佛教文化思想的精髓。
佛教传入中国的2000多年中,几经磨难,之所以能根深蒂固的融入中国社会、融入民众生活,马祖开创“丛林”是最伟大的贡献。
马祖开创“丛林”,使中国佛教僧吕开始了有系统、有保障、有规章、有制度的僧团生活,这是中国整个封建都不能实现的有着社会形态的大型生产、生活、修行的群体组织,对当时社会影响深刻。
丛林寺院的形成,大量的僧侣需要大量的生活用品和物资,在这样的商业环境下,围绕寺院开始形成大型的商业贸易市场,所以丛林寺院是中国封建农业社会向商业社会发展的催化剂,可以说丛林寺院促成了中国最早的市场经济。
我们今天从影响中华文明的丝绸路上,从墩煌无与伦比的壁画中,完全能窥视到佛教寺院在市场形成发展中的巨大作用。
马祖建立丛林寺院以后,逐步形成了以寺为市的民间贸易形式。今天我们来审视成都的文殊院之所以成为西南禅宗丛林的领头羊,不能不说与环绕文殊院的众多大型市场没有联系:东珠市街、西珠市街、草市街、打铜街、簸箕街、羊市街,几乎文殊院周围全是有规模、很专业的市场。
丛林寺院不仅仅对市场的形成产生影响,同时对当时社会民众的文化生活也影响深刻。丛林寺院在中国传统的各种节气,都要举行诸如放生、施粥、超度、祈福、放河灯等众多与文化有关联的大型活动。成都唐代临护城河的大慈寺每年春节都要放河灯、北郊的昭觉寺燃佛灯,这些活动是当时成都影响广泛的庙会之一。庙会期间,很多民间文化艺人也集聚寺院周围卖艺、表演,热闹非凡。
可以考证,古代很多城市民众的文化生活都来至庙会。
日本哲学、佛学、汉学大师铃木大拙指出:“马祖为唐代最伟大的禅师”。胡适称马祖为“中国最伟大的禅师”。
马祖,一个载入大英百科全书的世界佛教伟人,他是中国佛教最伟大的奠基者,他开创了中国佛教的新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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